生活的意义
日头很早蹦出了太阳沟,全然不顾酣睡的村子,说亮就亮了。一切很快各归其位,每一个院子都背着一个硕大的烟囱,不约而同地向天空开炮,杨树林里火雀儿吵闹起来,羊群开始躁动,跟喜扬起鞭子,挎着帆布包,向远山出发。
太阳掉进了连绵的祁连,晚霞黄一层红一层白一层,像刚出笼的花卷,一层藏红花的红,一层灯盏花的黄,一层大梨花的白。余晖的暖意里掺着一些冷落,明显不比正午那么热情洋溢,似乎觉察到热烈得过分了,此刻便潦草地把光和热收拾起来,阵阵凉意从雪山冰川或是腾格里沙漠袭来。
跟喜待他的羊群也如日头这般冷暖自如,方才抱着小羊羔儿寻着羊妈妈吃奶,罢了便是一阵骂骂咧咧。我确信羊群听懂了他的斥责,不然它们为什么要扭头倾听,战战兢兢。
每一个平凡的日子便是这样过的,迎着晨光接着晚霞,没有人,也从来不会去想,生活能有个啥意义。